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帖子  蔓、越 周四 十月 14, 2010 11:01 pm

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,曾住过两位病人,他们的都得了癌症。这是一件双人病房。病房设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,门通向走廊,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。
其中一位病人经允许,可以分别在每天上午和下午起身坐上一个小时。这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。
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在床上。
当然,两位病人都需要静养治疗。使他们感到痛苦的是,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借以消遣,只有静静的躺着。
亲人们不在身边,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交流。
两人经常谈天,一谈就是几个小时。他们谈起各自的家庭,各自的工作,等等。
每天上午和下午,时间一到,靠近窗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,开始一小时的仰坐。每当这时,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。渐渐地,每天的这两个小时,几乎就成了他和同伴生活中的全部内容了。
很显然,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,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。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。公园里鲜花盛开,公园的尽头是一排商店,在这些商店的后边闹市区隐约可见。
躺着的病人津津有味地听这一切。
一天下午,当他听到靠窗的病人说到闹市区怎么繁荣时,不靠窗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:为什么偏是他有幸能观赏到窗外的一切?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的?他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,竭力不再这么想。可是,他愈加克制,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,直至几天以后,这个想法已经进一步变为紧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?
是我没给足钱吗?应该不是,价钱一样的床位;
是我没有熟人吗?不是,我也可以找朋友帮忙,把床位换过来!但是,必须让他先搬走,这怎么才能做到?
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未能所困扰,晚上,又彻夜难眠。结果,病情一天天加重了,医生们对其病困不得而知。
一天晚上,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,这里,他的同伴突然醒来,开始大声咳嗽,呼吸急促,时断时续,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,他两手摸索着,在找按钮,只要按钮一按,值班的护士就立即赶来。
但是,另一位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。心想,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?
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。一声又一声……卡住了……停止了……直至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。
另一位病人仍然继续盯着天花板。
第二天早晨,医护人员送来了漱洗水,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,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,丝毫没有大惊小怪。
稍过几天,似乎这时开口已经正当得体。剩下的这位病人就立刻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。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,将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在那张病床上。接着他们离开了病房,剩下他一个静静地躺在那儿。
医生刚一离开,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,用一支胳膊支起了身子,口中气喘吁吁。他探头朝窗口望去。
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。
蔓、越
蔓、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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